临江仙洛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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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鬼——迹·寂|微博已发

  静静幽幽,久无人迹的玄黄岛,今日玉离经手里提着一壶浊酒,步子沉重如千钧之铁。甫上岛,就看见一只鬼麒麟凭空化现,迎他回来:


  “你来了。”


  鬼麒主亡后,这座玄黄岛便一直由鬼麒麟守护,打理。这里在海面上善于隐藏和变换位置,故而除玉离经外,鲜少会有人来这里。


  玉离经停下来,看着他淡淡嗯了声。然后继续迈开沉重的脚步往前方走去。这是仇人葬魂的岛,也是亲父魂归的岛,每迈一步的心绪皆如浊酒般浑浊。


  老柳树旁,草木逢春,迎着每一阵风摇摆。然而不会有人注意到,这片象征着希望的草绿色底下,睡着一对隔世重逢的比翼夫妻。


  “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?”鬼麒主和玉离经一起站在碑前。心情忽而沉重了很多。


  “不知多久,你也知道儒门有时候会很忙。”玉离经很是疲惫的冲他一笑,然后俯身将手里浊酒往地上倒了一半。


  “今天的酒有些淡啊,吾儿难道忘了为父喜欢饮烈酒嘛?”


  酒才倒完,玉离经起身正要继续和鬼麒麟寒暄。却在这时候的那边路上忽然出现了熟悉的鬼麒主,手摇白骨扇,眉宇间藏着从容之气的他,是记忆里最模糊的人。


  “父亲?鬼麒主?”玉离经足下一顿,手上暗暗地攥紧了酒瓶,他仿佛能清晰的听见骨节的嘎吱响,以及心脏的疯狂跳动。


  “吾儿这是怎么了,是不是鬼麒麟趁我不在,欺负你了?”鬼麒主笑着走过来,嗔怪似的看了他身后的鬼麒麟一眼。


  “有人来岛上,我去看看。”后面鬼麒麟看这场面,心想父子重逢多难得,还是不要打扰的好,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。


  “麻烦的人离开了。为父终于可以和吾儿畅所欲言了。”鬼麒主摇着白骨扇,脸上的从容不见丝毫的卸下。


  玉离经闭了闭眼睛,把头扭向了一边,心下如翻江倒海般。怎么会是鬼麒主?偏他此刻欲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

  “吾儿这是怎么了,还是说在纠结要不要喊为父一声父亲?”鬼麒主走过来想摸摸他的头发,但想到他可能会避让,就急忙改了左肩膀。


  “我……”及至此时,玉离经恍然察觉眼前人的真实,前尘影事,再次浮现,“父亲。”很小很淡的一声呼唤,夹着太多的无奈或释然。


  嗯?不对,鬼麒主不是已经……,玉离经回头一看,惊见墓旁的老柳树已然不在,取而代之的,是一片白雾,宛若清晨般清冷的悬着。


  玉离经四下寻找着那些遗失的绿意,却是遍寻不得,只是在浓重的白雾里绕圈圈。


  “吾儿是在找什么?”


  “你!”


  啪!!手上失力,酒坛落在地上,如他此刻的种种幻想,悉数破碎。玉离经迅速回身,两眼怔怔的盯着鬼麒主,又上前一把扯住他的手腕,熟悉的温度侵袭上大脑,于是坚定的答案瞬间变得可疑。


  “你不是死于八岐邪神的掌下了吗?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,你到底是谁?!”


  面对这声质问,鬼麒主不怒反笑道:“吾儿果然是警惕性太高,随时随刻都像紧绷的弓弦,但为父就在此,吾儿这句质疑未免太伤为父的心了。”


  “辰初。”此刻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唤。玉离经猛然松手,应声回身看去,眼前的女子,妖娆不媚,温柔不骄,如三春光晖,刹那凝固了时间。


  “你!”以前听鬼麒主提到过这个女子,没错,这女子就是他的母亲——寰灵。


  眼前女子嫣然笑着靠近了玉离经,细细的抚摸着他的头发,温柔的如同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。


  “辰初长大了,也难怪你父亲时常念叨,想要再见你一次。”


  寰灵将他紧紧的拥入怀中,试图去弥补着他生命里那缺失多年的空白,可最后,终不抵玉离经的强势退离。


  “辰初?”


  “你不是我的母亲,她已经亡逝多年,早已不会再出现于这个世间。”厉声喝问,是对这缥缈如白雾般的“现实”控诉,他像一根紧绷的琴弦,对每一阵来自于他们的风,都持以深深地戒备。


  “我不管你们是谁,都不许仿他们模样,对他们不敬。”玉离经又对鬼麒主大吼。


  可他依然是摇着白骨扇,面容不改淡定,如从前那般,对玉离经的所有脾气都一概包容。


  “吾儿现在回身看看,还有人吗?”


  玉离经顺从的转身,刚才寰灵站的地方,已被白雾笼罩,虚无的似乎那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谁。


  他走过去,抓一缕雾气,轻薄如烟,风来即散。直到此时,玉离经也没有明白,这是现实,还是虚幻。


  “刚才是为父制造的幻象,如此伤心,看来吾儿还是舍不下这份未谋面的亲情的。”


  “……”


  玉离经默然,他依然不改从前的恶趣味。“你还是那么无聊。”


  “诶,吾儿啊,为父只是来看看你。”鬼麒主不知何时手里多了坛酒,招呼他道:


  “你的酒没了。饮为父的吧。”


  说完一挥白骨扇,边上碑前立时现出两个酒樽,鬼麒主一一斟满,递给玉离经一杯,再举起另一杯。他不好不坏的笑一声,眼底闪过一丝悲凉。


  儿砸的心里是真的有他吗?当年将他丢弃于满是血腥气的战场上,他当真不会记恨半分吗?方才的试探,他一定会怪他吧。


  鬼麒主看着玉离经仰头满饮完,自己也一饮而尽。浊酒入喉,味苦钻心,却不知这刹那心痛是源于浊酒,还是因为面前这位与他比肩而立的紫衣少年。


  他放了杯子,意味深长的对玉离经说道:“为父能有这么好的儿子真的是太幸福了,尤其是愿意与为父共饮。虽然这一次见面不愉快。不过我相信下一次见面,吾儿一定会让为父刮目相看的。”


  鬼麒主说完趁玉离经不防,摸了摸他的头,然后迅速的与雾霭相融。唯一一次,他的微笑没有寒冷,算计,只有欣慰。


  “什么意思?你说清楚!”


  玉离经追过去,这一次,他没能抓住他的衣角,他的背影。掌心空空,徒留呼唤。


  鬼麒主!鬼麒主!


  雾散,云开,日出,人在柳下眠,恍若南柯一梦,醒来怅然攀上了眉梢。鬼麒麟好像一直守在身旁,对于他的惊醒,也未在意。


  “你怎么啦?不过是上个坟而已,用得着这么激动吗?”


  “我刚刚看见鬼麒主了,还有我的母亲……寰灵。”玉离经站起身,看着脚下这微微隆起的地面,内心五味杂陈。


  “梦而已,毕竟幻觉,你若当真在乎他们,就为他们过的舒心些。儒门主事,也不一定要非做个劳碌命。”


  “我明白。”玉离经微微一笑。


  “对了,刚刚有个儒门人过来说,儒门有事要你回去处理。”鬼麒麟说道。


  玉离经心下一跳,难道刚才不是幻梦?“嗯?真的有儒门人找我?”


  “你如果想多陪陪鬼麒主,我可以帮你把那个人踢出去。”


  “不,不必了。”玉离经在心底暗笑。鬼麒麟以前也这么爱和鬼麒主说笑吗?真是有趣。不过他出门前,曾告诉云忘归,如果有什么事务必立刻告诉他。


  想必是云忘归来了。


  “鬼麒麟,麻烦你了。我先告辞了。”玉离经微微颔首。然后在鬼麒麟的目光下离开了。


  待玉离经走的看不见背影了,鬼麒麟又回来站在那株大柳树下,目光平静道:“你下次想看他,大可不必这么神出鬼没的,我刚刚就差点露馅了。”


  余下无声,唯闻风声细细,吹乱一树宁静。玉离经不知道,他看见的鬼麒主和寰灵,其实并非幻梦。​​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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